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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Uhjnbcbe - 2021/8/14 16:38:00
白殿疯 https://m-mip.39.net/baidianfeng/mipso_4710722.html

昨日,我们推出了《“酒徒”成追忆饮尽一年华》一文,纪念、送别远行的刘以鬯。

实际上,早在年,《深港书评》就采访过年过九旬的刘以鬯。彼时刘老被选为香港书展及文学节首届“年度文学作家”。《深港书评》时任主编庄向阳亲自赴港,对91岁高龄的刘老进行了独家专访。

晶报记者专访刘以鬯时拍摄的刘以鬯夫妇

左为刘老太太罗佩云

彼时正值刘以鬯旧作新书《甘榜》刚刚出版、《酒徒》改编电影拍竣之际。此后,他便很少再出现在媒体大众的视线中,因而《深港书评》当时的采访记录便显得弥足珍贵。

在此,我们回访了当年的采访者庄向阳,并撷取刘老当年在访谈时发表的一些真知酌见,借此回忆当年大师的风范。

《深港书评》时任主编庄向阳

年,

晶报书评周刊推出了刘以鬯的专访报道。

世间有“对倒”

重温刘以鬯

01

做“娱乐自己”的作者

“刘以鬯先生个头不高,体型瘦削,黑框眼镜后边的那双眼睛,尤其显示出他的睿智。”

这是庄向阳当年在记者手记中记录下的文字。而回忆起当年采访时刘以鬯给他的印象,庄向阳用“儒雅的智者”这五个字来概括,“在他身上,我看到了中国传统文人的气质与气度。”

在庄向阳的回忆中,虽然当时老先生已年逾九旬,听力似乎有一些退化,有些问题也需要夫人罗佩云女士在旁“翻译”,偶尔也会有一些答非所问,但全程的采访没有一点架子和着急,谦逊而彬彬有礼。

令庄向阳印象深刻的一个细节是,在采访过程中,服务员为刘以鬯倒水,老先生还会站起来说“谢谢”,动作自然而不假思索,足见先生的修养。

采访当中,刘以鬯也曾谈及在香港以文谋生的不易,感叹“在香港做一个娱乐读者的作者很辛苦”。有一段时期,他同时要写十二三篇小说,当时各家报纸都有他的小说在连载,粗糙地来计算,每篇字,一天13篇,每天就有1.3万字,一个月40万字。这样起早贪黑的日子,刘以鬯差不多过了二十几年。

老先生当时还用一个有趣的例子来形容,“有时写得早时,还可以和太太去逛逛商场,比较惨的时候,则要写到电视节目里英女王走出来的时候(意味着电视节目结束)。”然而,让我们倍感敬佩的是,在上世纪六十年代香港金钱挂帅、文人式微、“娱乐读者”的阅读文化生态中,老先生仍坚持着写“娱乐自己”的作品。

虽然采访当中没有直接谈及文学理想的问题,但庄向阳认为,“娱乐自己”便可归纳为刘以鬯的文学追求。在如今为了追求“10万+”,迎合市场的“制文”风气中,刘老这种精神尤其值得每一个写作者深思与学习。

刘以鬯与其太太罗佩云

“《对倒》是我自己最喜欢的书”

虽然刘以鬯不是一个原生的香港作家,但他却是香港文学里绕不过去的一个人物,他的现代主义、意识流等,给香港文学带来了开创性的改变。也正因为如此,香港书展才会将第一届“年度文学作家”的桂冠授予他。

那么,在自己这么多的作品中,刘以鬯自己最喜欢哪一部呢?庄向阳这个问题同时也代表了众多读者的心声。刘以鬯自称是《对倒》。

“我很喜欢集邮,有一种邮票是两张邮票连在一起,一种是上中下,一种是下中上,所以叫对倒。看了这种邮票,我想,我可以写一篇小说,也叫‘对倒’,把两个没有关系的人放在一起,邮票是一上一下,一种是上对下,一种是下对上,主角怎样对倒?第一,一个是男人,一个是女人;第二,一个是中年男人,一个是少女,这就是对倒。”

小说写作上看似很有自己的章法,那么,这些灵感来源于哪呢?刘以鬯却很坦白:“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,可是这是事实,有时候拿起纸来都没有灵感,就先想一个题目,比如‘对倒’,然后根据这个题目来写。”

作为“中国意识流小说”的先驱,刘以鬯的写作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西方作家的影响。他读过乔伊斯、普鲁斯特、托马斯·曼、海明威、弗吉尼亚·伍尔芙、菲茨杰拉德、卡夫卡、加缪、纳博科夫的作品,同时代作家对西方现代主义的认知,很少有人这么系统而完整。而正因为知之甚深,在影响的焦虑下,创作变得艰难。

刘以鬯不是喜欢与人雷同的作家,每篇小说,即使数百字,他也力求独特,致力于在他人的终点向前再迈一步,而不是借他人的形式换上自己的内容。当年的采访中,91岁高龄的刘以鬯仍时刻惦念着自己要写与众不同的小说,即使写下去有点困难。

比如在坐电车的时候,他还常想着可以将自己坐电车的经验放到写作中去,“我常常到中环、上环,那边有电车总站,我坐这个电车回家,回北角,上行的时候见到的街景与下行见到的街景完全不同,我就想写这么一个小说,能不能写得出来我还没有把握,因为年纪大了。”

01

谈香港的现代文学要找不同

刘以鬯曾说,“我无意写历史小说,却有意给香港历史加一个注释。”刘以鬯作品中对于香港社会的反映和影响,也是我们所需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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