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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申报馆剪报资料·上海卷:新闻出版专辑》
(全12册)
上海报业集团编
上海书店出版社
当我们感叹“纸媒正在消亡”时,可曾想到在并不遥远的一个世纪前,纸媒正迎来它的第一个*金时代。这个*金时代的诞生地和集散地,是在靠近外滩的一条南北向的狭窄马路山东中路——那时叫“山东路”,人们还习惯性地叫它更早的路名“望平街”。
著名记者曹聚仁曾说:“一部望平街的历史,便是现代中国的报业史。”在望平街,先后有《新闻报》《申报》《时报》《民立报》《时事新报》《神州日报》《民呼日报》《民吁日报》等著名报馆相继出现或同时并存。“望平街”成了“报馆街”的代名词,在近代中国新闻报业史上留下了抹不去的一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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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平街是上海一条小马路,南起福州路,北到南京东路,长米,宽约10米,如今是山东中路的一段。
一
早在光绪三十四年(),新闻报馆已建成了五层楼房,“宣统元年落成迁入”。汪汉溪掌事后,《新闻报》注重经营管理,实行报纸企业化,进口双层轮转印刷机,采用卷筒纸印报,提高报纸质量和印报速度,又自置无线电台,收录电讯稿。为扩大发行,还在全国各地设立分馆、分销处余所,发行量最高日销15万份。相比之下,申报馆直到年才建造五层大楼,购进新式印刷机,销量日增,与《新闻报》一起成为全国发行量最大的两份日报,一时并称报界双璧。
▲早期的申报馆与新闻报馆
《今报》年11月1日起连载“二十年来之新闻报”,作者潘竞民。之前的二十余年间,潘竞民一直供职《新闻报》。抗战胜利后,《新闻报》复刊在即,其时他已在《立报》供职,应《今报》邀约,讲述20世纪20年代初至抗战胜利前供职《新闻报》期间的所见所闻。在“前言”中他写道:
“日销十五万份,广告效力最大”。中国自有报纸以来凡稍阅读的人,看了这十足自豪的口号标语(现在的日销,听说已超过此数,当然另有一个口号。)谁也知道这是历史悠久拥着广大读者国内唯一报纸的新闻报罢。
……以前二十年中,既有不少可供写述的资料,而且我想写的,无非是一鳞半爪,零碎片断,毫无用心,不成系统。与其说是二十年来之新闻报,毋宁说是我二十年间服务的回忆,雪泥鸿爪,聊留纪念。(见第五册第1页)
这些可看做是潘竞民的自谦之词,因为“前二十年”同在《新闻报》供职、且地位名望更大的前辈如李浩然、严独鹤诸先生还健在,他绝不敢胡说八道,更不至无中生有,完全可以作为史料的补充。
众多论著在讲述史量才收购《新闻报》一节,大多一笔带过:民国十八年()福开森意欲将全部股权转让给史量才,却引起了《新闻报》原股东与史量才之间的一场股权风波。至于风波如何,则语焉不详。
《二十年来之新闻报》之“股权风潮”,有过详细的描述。
从汪氏父子先后总理馆事起,福开森以监督名义,主持大*,始终是一个权威者。他鉴于报馆营业虽逐年发展,但中国时局经几次的剧变,深感应付棘手,而且他有事故都,不常来沪,意态消极,感萌退志,于是决将全部股子出让。当时承购者是申报主人史量才先生。史氏独资创办申报,时期更早于新闻报二十年,声势可相匹敌,与汪汉溪先生,同具经营干才魄力,有一时瑜亮之称。不过申报营业销数,终较逊色,史氏在处心积虑之下,想出釜底抽薪之计,毅然承购福氏全部股权。此事进行极为秘密,事机成熟后,新闻报同人犹毫无所知,等到董显光膺史命入馆,揭露真相,方大起冲动,连夜召集紧急会议,商讨对策。一面照常出版,一面刊登大幅启事广告,誓死抵抗,启事词意是反对“托辣斯”,垄断舆论,馆内各处满贴标语,做来有声有色,闹得满城风雨。史氏鉴于形势紧张,僵持下去,不是了局;第三方面人士,也愿斡旋,于是经由虞洽卿等名流,多方折冲结果,史氏允将一部分股权退出,让给第三者;钱新之、吴蕴斋等,及馆中极少数同人,因此得加入为股东,一场风潮始告平息。(见第五册第23页)
对于史量才最终的妥协与退让,作者也有公允的评说:“史先生以身殉报,逝世也已十二周年,平心而论,当时一个愿卖,一个愿买,合法授受,并非强抢豪夺,而先生终能尊重舆论,顾全大局,足证他的气度宏大,值得后人钦佩。”
▲福开森与史量才
经此一役,年前后的史量才,成了上海滩名副其实的报业大王。凭借在报界的雄厚实力,他迅疾向其他产业发展……
据统计,上海报业在、年代,除已有数十年历史的大报外,以《晶报》《金钢钻》《罗宾汉》《福尔摩斯》等所谓“四大金刚”为代表的各色小报,先后创刊竟有六七百种之多。“新申两报”在这一时期,也从日发行三五万份,猛增至十四五万份,十年间增长了两三倍之巨,因为读者在增加。日益激增的外来移民定居上海,学生、知识青年、小商人及企业主,是报纸的忠实受众,成为都市文化和纸媒的消费主体。
二
战火的肆虐,受冲击最大的往往要推工商业,交通中断、物资匮乏、百业凋零、市面萧条……而报业却逆势上扬,